街上新开了一家茶楼,朋友呼之吃茶,并极尽宣染,说的两眼放光,颇动感情。真如朋友所言吗?不管怎说,有朋友吃茶聊天总是好事,不如跟了去瞧瞧,真觅着一个好去处,闲来不是有个着落。
这是一座三层茶楼,门面装饰古色古香,宫灯悬挂,木格门窗。进得厅来,一迎宾茶小姐面若桃花微含笑,一一引领介绍,大概知我们是第一次来。甜甜的声音是含了水的,身上白底蓝碎花织锦缎半袖旗袍,让人想起上海老月份牌上的细眉杏眼的美女,那细碎的脚步摇的身子袅袅婷婷。引我们穿过紫竹、假山、飞瀑、鸟鸣的大厅直向二楼而去。楼上一眼古井、辘轳,两棵老槐树叶满华盖,几间茶室便散在这周围。明知这古井、老树是假,但那幽幽传出的一份恬淡却是真,还有
我一直以为美丽的女子是上天派来的精灵,举手投足、一眸一笑都是施了魔法的,让人不知不觉中受了熏染,好似微波的振荡,是从里到外的熨贴。我虽一介女流,遇上美丽的女子也要站在远处悄悄的观察,看那美含几分。如真遇上那从内到外美至极的女子,一时竟疑心遇上仙子了,也会发一会儿痴。
看来是“香风熏得路人醉”,未饮茶先醉三分。在茶小姐的照应下,我和朋友们在古槐下辟一方桌,我们点了洞庭碧罗。就看
茶对我的启蒙是来自爷爷,那无数个冬天的碳火旁,三爷爷将那沏好的茶壶在碳盆上,用那白色的小瓷碗一杯杯慢慢喝下,一个个古老的故事就顺着茶汤流淌。那火盆热热的、茶味香香的,喝的三爷爷雪白的胡子颤颤的。那时就觉得这红色的汤真是好东西,不然为什么爷爷喝了一生。三爷爷是一乡间老中医,清瘦的高个子,鹤发童颜,活了九十六岁,无疾而终,是清晨奶奶唤其吃饭,没了应答,一看似睡状,手里还捏着那只白瓷小碗。
茶不温不火,清新儒雅,可谓“温不增华,寒不改叶”。
这延伸到生命中不也是一种志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