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三月三,风筝飞满天……”街心公园里传来了这首熟悉的歌曲。是啊,时光飞逝,明天就是农历三月初三——鬼节。家乡的老人们喜欢念叨:“三月三,鬼下山。”所以,我们这里有过鬼节前吃蒿子粑粑的习俗。
安徽省霍山县民间流传一种说法:据传每年农历三月初三晚上,阴间的街市上披红挂绿,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大街小巷挤满了衣着华丽的鬼魂,舞狮子、踩高跷、说书唱戏、耍龙灯……热闹程度连人间的春节也比不上,因而活人的魂魄受不了阴间的诱惑,纷纷去鬼市里尽情游玩。有的喝酒听曲,有的观灯看戏,待到雄鸡报晓鬼魂收市时,一些乐而忘返的游魂就被阎王收去留在阴间了。翌日,阳间一片哭,他们为那些魂魄不归的亲人请来和尚道士念经画符招魂。因此,农历三月初三就成了人间恐怖不安的日子,被称为“鬼节”。
不管人们如何恐惧,每年的三月三“鬼节”还是照常光临。为保平安,“鬼节”前夕,人们纷纷拥到庙里烧香磕头,祈求神灵保佑。人间浓烈的香火,直冲莲花座上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观音菩萨掐指一算,知道了人们烧香的原委。一天晚上,观音菩萨托梦给南岳山(位于霍山县城)下的一位奶奶:“我是南海观音菩萨,知道人间有难,特来拯救你们。赠你蒿草一株,用它和面做粑粑吃下可以巴魂,三月初三保管无恙。”
老奶奶醒来,发现手里果然拿着一株青茸茸的蒿草,于是赶紧把观音托梦赠蒿的事告诉乡亲,大家听后忙去地里采摘青蒿,磨面做粑粑吃。说也奇怪,凡是吃了蒿子粑粑的人都平平安安地过了鬼节。这个消息很快传开,后来每年三月初三前,大姑娘小媳妇就成群结队去地里采摘青蒿做粑粑巴魂。直到现在,这种古老的习俗仍在霍山一带民间盛行。今天,做蒿子粑粑已不是以往的“敬神消灾”,而是作为一种独具地方特色的美味食品。
安徽省霍山县位于大别山区,这里山清水秀,鸟语花香。山脚下,河边荒滩上,田间地头,到处都有一文不值但对人身体健康特别有益的白蒿。俗话说:“正月茵陈二月蒿,三月蒿子当柴烧。”白蒿,又叫茵陈、绵茵陈、绒蒿、松毛艾、由胡、莓母、旁勃、白艾蒿、蓬蒿、大白蒿、大子蒿、臭蒿子、山艾、大头蒿、苦蒿,一个地方也会有几种叫法,我们这里的老百姓都叫白蒿。白蒿茎叶可入药,《本草纲目》载:气味苦,平、微寒,无毒。主治:风湿寒热邪气。热结黄疸,久服轻身益气耐老。面白长年。白兔食之仙。治通身发黄,小便不利,降低头热,去伏瘕。通关节,去滞热,伤寒用之。白蒿是解毒药,补益药,白蒿性微寒,味辛、苦,归脾、胃、肝、胆经……
《诗经》曰:“呦呦鹿鸣,食野之苹”。苹即陆生皤蒿,俗呼艾蒿。
蒿子粑粑的做法较为简单。
先把采回的白蒿叶芽儿捡净,摘去小根,掐去干了的叶子;然后放在清水里清洗,淘净;接着放在搓衣板上搓揉,挤去苦汁后再淘洗一两次;最后再用刀稍微切一下,控净水,放在盆里待用。
接着取下一小块腊肉,烀熟后切成细丁,倒进锅里翻炒出香味后,再把盆里的蒿子倒入一起翻炒,过一会儿倒入开水煮沸。然后把这腊肉蒿子汤倒进放好米面(用大米磨成的细面)的盆里,不停地搅拌,搅拌时加入适量的食盐、鸡精和大蒜。待搅拌均匀后,再用力搓揉。这样,馅料就准备好了。
然后,把馅料做成饼状,放在平底锅或电饼铛里煎熟即可食用。不过,如果用农家的土灶木柴蒸制出来蒿子粑粑的味道更佳。
蒿子粑粑,口感香脆,味鲜色美,人们都爱吃。许多在外地求学或工作的人,都对家乡的蒿子粑粑念念难忘。二姐的女儿在合肥工作,上上个周末特地赶回来吃美味的蒿子粑粑。
我们姐妹最喜欢吃蒿子粑粑的,以往每年的农历二月份母亲都会做许多蒿子粑粑给我们姐妹吃,可是现在她已经去世九个多月了。上个周日,大姐特地做了几锅蒿子粑粑,打电话叫我和姐姐们去吃。
饭桌上,吃着香喷喷的蒿子粑粑,说着往事,姐妹们又不由得想起母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