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些离别,来得猝不及防
文/梅江晴月
父亲打电话来,半晌不说话,最后吐出一句:小叔去世了,今天下葬。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又追问一句:哪个小叔?我猝不及防地跌入忧伤。父亲兄弟姐妹一共五人,最先离去的却是最小的叔叔。去年国庆,我带着儿子回家乡,临行前的夜晚,在金华和小叔一家一起吃饭,明明还是笑语连天。现在才理解堂妹朋友圈写的“看见小的稍感安慰,想到老的有些心碎”的感慨了,可我到底还是错过了这个细节。我竟不知,这大半年多的时间里,小叔病重如此,待我得到消息时,竟然已是永无再见之日。
不久前,大姨突然离世,也是那样令人猝不及防。表弟说起,已是心痛不已。上次见大姨,已经是两年前,那次带着儿子回家过年,母亲让我去大姨家拜年。近八十的高龄,虽银丝遍布,但依然耳聪目明身体硬朗,田地里的活还自己干着,一人住在乡下,打理着家里家外。每到逢年过节,表姐表弟们就回家来一起过节,热热闹闹地。虽然年事已高,但因为大姨身体还算硬朗,从来没想过,也会有一天,突然就离开了大家。
还有那因车祸去世的小姑父,明明骑车去横溪市场卖肉,却被一辆车撞上,猝然离世。电话中,小姑的悲伤如海水般淹没心灵,那一刻,我的眼泪也无声地落下。最后一次见面,印象已然不深,原来只是稀疏平常的一次会面啊,谁会料想那竟然会是人生的最后一次呢!
遗憾的是,姑父、大姨、小叔的葬礼我都未能参加,父母每次都会帮我随上一份送行礼,但终究自始至终我都不曾亲临安葬现场,无法亲自祭拜那一缕不忍离去的魂魄。这是远嫁女的悲伤,无奈又遗憾。
至今还记得公爹去世时,嫂子哭地是那般撕心裂肺,正因为离别来得那么突然啊!那时候,只有她一人在老家,没能见上最后一面的遗憾从此就成了最深的痛。
世上道路跌跌撞撞,摔倒了还有爬起来的时刻,而死亡,却终究无法再继续一场人生的缘分。音容笑貌依旧在,却已只在梦中。离别的伤,痛在最亲的人心上,伤痕永久不去。放一颗心在尘世,便无法避免人生的喜怒哀乐,而这永别,便是一把锋利的刀,切断了生死之间所有的联络。
人生啊!总有一些离别,来得猝不及防,因为总有那些意外,会悄无声息地降临。珍惜每一次相遇的缘分,把每一次见面都填充上满满的记忆。不吝啬时间,珍惜每一次相见;不吝啬给予,给他们拥抱的温暖;不吝啬语言,陪他们多说说话。因为谁也无法预料,这一次相见,是否会成最后的永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