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沉。无月。
思绪飘渺,胆惊心颤。
回忆,不寒而栗。扎根在心里。
那年儿子四岁,就在初夏的一个星期天,我和大娘(老板的妈妈,喊老板为嫂子)正在单位的树荫下闲聊,儿子在大门口处玩耍,我离儿子玩耍的地方不远,有五六米的样子。门口有间房子,是门卫平时住的地方,房子和门口间隔有一米,一条小的胡同,儿子经常在这个胡同里围着房子转,来回的跑,玩耍。
孩子正在玩耍的高兴,有一只斑点狗在门外晃晃悠悠的跑了进来,也跑进了胡同,我也没在意,看着那只狗也不像能出口伤人的样子,突然,胡同里传来儿子的哭声:“妈妈,妈妈”我飞的速度跑了过去,斑点狗咬破了儿子的胳膊,正准备口咬向儿子的脸时,我一脚踢过去,正好踢在狗的嘴上,我把儿子护在身后,边喊边和斑点狗打在了一起,“来人呢,来人呢”那狗也不怕人,根本不跑,我踢它,它就咬我,把我的裤子撕得粉碎,我还得保护自己,不能让狗咬到我,还得边和那狗打架,这时候不管是门外路过的路人,还是单位住宿的同事,听到我的喊声,都拿着东西跑过来,那狗也不傻,一看人多了,也不和我打了,准备逃跑。我一看来人了,赶忙抱起孩子跑了出来。
儿子的胳膊还在出血,这时候,嫂子开过来车子,“快点上来,我们去医院”我也没有半点有犹豫,直接上车去了省立医院,下车后,我抱着孩子,由于裤子被狗撕烂了也没有换,医院里的医生还有护士,路过的病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我,我也没有心情理他们,嫂子忙前忙后的挂号交费,可是医生却说:“咬的太严重了,要用血清,我们这里没有,你们去省防疫站”二话不说,我们又驱车来到省防疫站,医生一看说:“非常严重,打血清得围绕着伤口一圈,还得打在肉皮上”,其实就是用针尖挑起肉皮注射。可想而知,那得多疼呀,不过没有办法,我的错误,让孩子受苦了...
我和嫂子两个人按住孩子,孩子疼的直喊“妈妈,不打针了,妈妈不打针了”我的心都快碎了,真想拿把枪把自己打死算了。心里对自己的恨,到了极点。
一针一挑肉皮注射,谁能受得了,心疼的我眼泪在眼圈里打转转,在心里默默念道:“孩子,对不起,对不起,是妈妈的错,妈妈太粗心了,让你受罪了,”,儿子挣扎着,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来抗拒,煎熬啊,这一刻简直就是人间地狱,...
十几针下来,孩子的嗓子哭哑了,力气也用尽了,后来就不怎么挣扎了。血清终于打完了,然后又打了破伤风,狂犬疫苗。这些针针管管下来,孩子已经累的睡着了,看到熟睡的孩子,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来,滴滴流的都是悔恨!
我不敢想,如果我去晚了,孩子的小脸被狗一口咬伤会怎样...如果我去晚了,那只大狗再一口咬到孩子的脖子后果会怎样...我不敢想了!我简直要疯了!疯了!
我紧紧抓住自己的头发,使劲的撕扯,想要全部撕扯掉,那悔恨,占据了整个神经...
......
......
今天是六一,看着儿子那稚嫩的脸庞,肉肉的,是那样的健康,熟睡中露出甜蜜的笑容
,我心花怒放,从回忆中拉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