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阵北京的雨似乎一日紧着一日,总也停歇不下来,像极了故乡的梅雨季节,淅淅沥沥地下在我的乡愁里。一说乡愁,又似乎太过夸张了一些,只是梦里总有那么一些时刻,缓缓地行走在故乡的小路上,那般地令人安心,似乎我总来不曾远离过。而事实是,自从1994年上大学离开故乡之后,回去的次数几乎用手指头就能数地过来。这样的事实,总是让我难以名状地忧伤,空间的距离就是这样长长地拉开了我与故乡之间心灵的距离。
我的故乡,有一个十分好听的名字——梅江。我终是不知道梅江名字的由来,也不曾费心地去研究过,故乡对我来说,是渐行渐远的记忆。记忆里,有我在田野里奔跑的童年,有我在桑林里忙碌的少年,也有我勤奋读书的背影。那时,小小的年纪只懂得只有读书才能改变我的命运,于是一路从村里的小学、墩头初中、兰溪一中刻苦求学,最后终于如愿以偿地踏进了重点大学的大门。只是,也正因为这一路的求学生涯,使我与故乡的距离越来越远,大概这就是我成长的代价吧。
这些年,求学、工作、结婚、生子,似乎总有忙不完的事,回乡的机会也就少地可怜。还好午夜之梦,总是无人打搅,于是梦里的景象便翩翩飞回故乡去。飞回那条明媚的小溪,那里有我们年少时戏水的英姿;飞回那座巍峨的青山,那里有我们少年时洋溢的笑容;飞回那棵古老的榕树边,那里有我们属于青春的喃喃絮语;飞回那座古典的通州桥,那里有我们属于时光记忆的虔诚与真挚友情。看,无论走了多远的路,梦里总是轻易就穿越了千山万水抵达曾经熟悉的地方
身子似乎轻飘飘地飞走了,我再次站在了青山之巅,俯视脚下这篇肥沃的土地。那条小溪依然欢快地流淌、小伙伴们还在水中追逐嬉戏、老樟树执着地张开着那一树的清凉,故乡的记忆伴随着夜晚的梦淅淅沥沥地落在我的心里。不由自主地感叹:有梦真好!哪怕不能再次踏足每一寸土地,哪怕不能再见到每一个曾经熟悉的人,因为有梦,这一些便不再是奢侈。梦里一幕幕会重现,梦里可以走过记忆里的山山水水,梦里可以拥抱每一个不曾忘却的故乡人。
因为我不算是一个太过认真的文化人,所以对于梅江的那些名人志士我其实了解地很少,曹聚仁、倪仁吉,这些名字也只是听说过而已。我刚来北京那年,QQ上的老乡柳哲曾经给我普及过曹老先生的英雄事迹。回老家过年的时候,表哥送了我一本书,那本厚厚的书写的就是倪仁吉的经历。不过从我还爱好写写小文来看,虽不如倪仁吉才女那般的出色,但凭一篇已入驻北京部分县区小学课文的《六个馒头》来看,我似乎也还有些许值得骄傲的地方,这么说来,至少我还能为家乡做一点点的贡献。
思绪似乎飘地有些太远了,不管时光怎样地溜走,也不管身在何处,故乡的名字都不会改变。美丽的梅江,令人想念的故乡,永远都是梦里一遍遍播放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