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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毛泽东诗词欣赏》后

读《毛泽东诗词欣赏》后

周振甫的《毛泽东诗词欣赏》一书是中华书局2010年4月北京第1版，13万字。这是杨高尚君在今年暑假期间借给我阅读的，可惜时间不够没有读它！这一次趁古尔邦节、教师节、中秋节连放共有七天日子，决定把它读完。终于在9月13日阅毕一过。总的来看，这本书还可以，其背景介绍、句子分析、修辞手法的揭示以及主题思想的概括都很到位。只是对于我来说，因为高中时候就背诵过毛主席诗词，所以现在的目的是想重温以期进一步了解其历史背景，从而加深党史的修养。至于诗词本身似乎并不难理解。但是这一次却发现不少地方根本搞不清楚作者为何那样去写？比如《送瘟神》二首中，第一首“坐地日行八万里，巡天遥看一千河”，特欣赏它的大气磅礴、对仗工整，但是它在全诗中的逻辑关系是什么？至今没有让我满意的解释，周振甫的分析在我看来也觉得很勉强！至于第二首“红雨随心翻作浪，青山着意化为桥”一联同样存在上面的喜爱和困惑。

最有意思的是《蝶恋花•答李淑一》这首词。为了讨论方便，先将原词抄下：

蝶恋花•答李淑一

我失骄杨君失柳，

杨柳轻飏直上重霄九。

问讯吴刚何所有？

吴刚捧出桂花酒。

寂寞嫦娥舒广袖，

万里长空且为忠魂舞。

忽报人间曾伏虎，

泪飞顿作倾盆雨。

毛主席自己有一个批语：“上下两韵不可改，只得仍之。”是因为《蝶恋花》的词谱要求上下两片用同一个韵，这首词，上片用“柳、九、有、酒”一个韵，下片用了“袖、舞、虎、雨”韵字，但是“袖”和“舞、虎、雨”不押韵。而且很奇怪，这首词读来却感觉不到不押韵的别扭！上下两片居然给我的感觉是一气呵成！主要的原因是毛主席的大气磅礴，这种才气将不押韵的佶屈聱牙感给碾平了！这就像公路一样，不平的路面碰到小车，颠簸不顺；若遇上厚重的超级大车，不光是没有颠簸的感觉，反而那些突起的小凸包轻而易举地就被大车碾平了。所以曾经有人说写诗可以不押韵，比如鲁迅和周作人，人们比较认可；有人也曾说写铭文也可以不押韵，道理也没有错，问题是才气是否跟得上，若才气不足，则读来拗口，很是不爽！因此才气不足，当用韵字来补救，使得文气畅通，朗朗上口，给人舒服的感觉。

至于说毛主席上面这首《蝶恋花》是否真的就不能改？我以为不然。只不过按照韵字一改，就去了那种大气磅礴和一气呵成的感觉了。我根据字典，找了一些韵字，将“万里长空只为忠魂舞”、“忽报人间曾伏虎”以及“泪飞顿作倾盆雨”三句话改作“万里长空起舞忠魂候”、“忽报人间曾伏犼”、“泪飞顿作倾盆[雨下冓]”。其中“犼”读hǒu，是一种神兽，将它比作蒋介石也是可以的，不一定要用“虎”来比喻蒋介石。[雨下冓]读gòu，大雨。这样就全词统一为一个韵了。现将改过的词录下：

蝶恋花•答李淑一

[牪犇斋主人修改版]

我失骄杨君失柳，

杨柳轻飏直上重霄九。

问讯吴刚何所有？

吴刚捧出桂花酒。

寂寞嫦娥舒广袖，

万里长空起舞忠魂候。

忽报人间曾伏犼，

泪飞顿作倾盆[雨冓]。

其实我倒是觉得，毛主席不喜欢用生僻字，他是为文化水平低下的无产阶级创作，所以尽量用常用字，这是他的创作原则，是值得我们敬佩的。但假如毛主席根本就不知道有“[雨冓]”字既可以押韵又表示“大雨”，特别是《词林正韵》等填词的韵书中根本就没有这个怪字，那么毛主席觉得“不可改”也就正常了。因为所谓“不可改”最关键就在这个“雨”字找不到意义相同或相近的押韵字来代替。前面两句都是可以处理的：“万里长空且为忠魂舞”一句完全可以很好处理，除了上面提到的一种外，还可以将“候”字换做“侑”也是可以的。侑读yòu，古代常用来指陪酒，如侑酒。其意思是“陪伴”。万里长空嫦娥起舞有那些为革命牺牲的忠魂陪伴，一方面嫦娥不寂寞了，另方面嫦娥起舞也就有这些忠魂观看，也就相当于嫦娥在为这些忠魂跳舞。这一层意思还是可以涵盖于其中的。至于“忽报人间曾伏虎”一句，除了“虎”字可以换作“犼”字以外，还可以换作“鹫”字，同样押韵，也可以用来比喻“虎”所比喻的东西！而且也不是很生僻的字。那假如最后一句“雨”字找不到韵字来代替的话，前面这两句不押韵也就没有必要改了。因为改了不光是还存有瑕疵，反而更增加了新的瑕疵（字难认、含义没有原句明确），所以保持原句的好。但是假如毛主席知道了这个“[雨冓]”字不光押韵，而且表示的“大雨”比“雨”字更加达意，因为“倾盆雨”其实就是“倾盆大雨”的缩写，那么毛主席很有可能就会改动下片的这些韵字了。

或许有人说：“这是你的想法，你这么改了根本就失去了毛主席原词的大气磅礴了，也失去了原词的简明顺畅了。”的确是我的想法，这一点没错。但是假如毛主席原词就是我的改法，你们说评价的人还会那么说么？或者还敢那么说么？

今天是中秋节，上面这首词也有中秋节共同的事物——月亮及其内涵，聊写此篇以度中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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