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一件事情,发生在两个人之间,但两个人最终对于该事的记忆往往并不尽相同,有时候也许会南辕北辙,有时候也许是一方念念不忘另一方却记忆全无。
这样的事,在情爱电影和小说里屡见不鲜,大多表现在一对男女劳燕分飞之后。先行离开的那一位,对于曾经的温情与浪漫,曾经的欢声与笑语,都会抛之脑后,似乎从来不曾发生过。即算是还记着,也早已没有当初的柔情。而还坚守着的那一位,却通常对那些往事记忆深刻,想起来是既爱又恨,爱的是那些往事令人真心快乐过,恨的是终究不能长久厮守下去。这种差异,再也正常不过。
生活中,这样的记忆失衡其实也多地不胜枚举。想起大学毕业前夕,有一位当时关系还算不错的男同学在我生日的时候曾说了一句话,“以后就算毕业了,也会给你寄生日礼物”,那句话我挂念了很久,不过想当然地我也再没有收到过该男生的礼物,仔细想来毕业以后其实就失去了联络,再仔细一想那么一句玩笑话如何能当了真。其实也不关乎感情的深浅,也不关乎友谊的轻重,只不过两位不同的当事人对于同一件事情不同的记忆力。有的记忆,似乎进入了脑海就再也不会忘记,而有些记忆,却轻风般稍纵即逝似乎从来不曾停留过。
当我念念不忘刚上研究生时在迎新晚会上唱越剧选段忘词的尴尬境地时,我身边的同学们竟无一人记得,每每问起都说不记得有这回事,独我自己记忆异常深刻,至今不能忘怀。又有同学提及,当年谁谁谁是宣传委员,经常给我收稿费的汇单,而我却记忆全无。上大学时,上计算机课要专门去计算机室,那时候我留的短发,其中有个男生看到我就不客气地揉我短发,很多年后再遇到他便问起此事,他却完全不承认自己干过类似的坏事。就是这样,几乎每次同学聚会,大家都会聊起那些陈旧往事,很多事我都诧异于同学的描述和我记忆里的偏差。看,在不同人的记忆里,记忆天平从来就不曾平衡过,于是同一件事情就这样有了不同的版本。
不管再过多少年,也不管生老病死,你的记忆从来都不等同于我的记忆,你的青春从来都不等同于我的青春,记忆天平从来都是失衡的。在这一件事上,也许你的记忆更深一些,但在另外一件事上也许你的记忆更浅一些,谁也不必太介意其中的轻重之分,也不必介怀其中的有或者无,因为每一个人都是这样的,大可不必因此抱怨记忆天平因此失衡的那端的那个人。
每个人都会选择性地记忆他想记住的内容,每个人在同一件事情上重视程度不同,每个人对待同一件事的看法也会不一致。因此,记忆天平会失衡,是人生必然的结果。